酒店里的死亡循环

一个女人在酒店捉奸开始无差别杀人,而你身为一个路人在经历她的数次暴走杀人以后,意识到这是一个死循环。

意识流,瞎写的,随便看看就好。会一直修文,补充一下细节。

(一)

有不断射击的枪声响起,伴随着子弹打入物体的闷声,女人尖锐惊恐的尖叫,孩子惊吓大哭。

你睁开双眼,发现这是一个酒店客房。你粗略扫视了一下房间,看到客房的钟表正指向十点。

走廊里,有汹涌的人潮向你凌乱袭来的脚步声,你听见有人摔倒在地,有人被踩住的闷哼声,枪声越发逼近,人的呼救声却是越来越少了。

你从沉睡中醒来,尚未完全了解情况的大脑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是打开房门,看到鲜血淋漓的男人女人跌跌撞撞跑过来。他们后面跟着一个持枪的女人,黑色的长发,穿着高跟却步伐稳健。你听见那高跟踩在酒店木地板上“噔~噔~噔……”,催命般震慑你的心神。你条件反射想跟随着逃跑的人,持枪的女人毫不犹豫扣动扳机。你感觉有股巨大的冲击力灌入体内,伴随着莫名的麻木感席卷全身。耳内轰鸣做响,你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倒地。有鲜血从你的额头流淌下来,模糊了你的双眼。你意识到你是头部中枪了,伤口处有种被烫的灼热感,继而是火辣的刺痛。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,你只能看到女人从容不迫地继续追逐着剩下的活人。

(二)

枪声响起,有人们惊慌失措的脚步声,还有孩子女人的尖叫。

你睁开双眼,还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。你瞄了一眼钟表,十点。

但是这次你自觉认为学聪明了一点,你只打开了一条门缝,再次看见了满身鲜血的人向你奔来,有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紧随其来。有血人看到了你的门缝,边跑边小声央求你放她进去。你看到了她的惨状,禁不住她的央求,万分恐怖之下还是打算把她拉进你的房间。这时,高跟鞋已到眼前,持枪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你们,她补枪了女人,你又被射穿头部。你重复了前一次的痛苦,女人继续大步追逐着剩下的活人。

(三)

枪声响起,惨叫声此起彼伏,人群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。

你再度醒来,看了钟表,还是十点,开始意识到这是个循环。

这次你没打开房门,你在幸存者跑到你门口之前先一步反锁了房门。你听见有人倒在你门口随即被枪爆头的声音。你听见高跟鞋声离开了你的门口,你透过房门的气窗,小心翼翼地窥探“高跟鞋“的踪迹。你瞄见女人在你旁边几个房间进进出出,你意识到她在试图找出并杀掉这里剩余的活口。你赶紧蹲下身子,紧靠住房门,捂住自己的胸口,试图抑制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。

几声枪响后,高跟鞋的脚步声又回转到了你的门口。你突然意识到这里其余的房间都被打开过了,唯独你的房间是紧闭的。门锁被强力撬了几下没撬开,门外的人却也没了动静。诡异的安静下,你突然有了个可怕的想法,女人很可能正通过气窗巡视着房间。在极大的恐惧中,你遏制着自己想要抬头看向气窗的眼睛,你不敢想象与这个杀人如麻的女人眼神交汇是种什么样可怕的场景。你抱紧了自己,试图把自己的面积缩到最小,以求女人在视线盲区下发现不了自己。胆战心惊中,你看到自己还未整理的床铺,上面还铺着你的几件外套。你的心里咯噔一下,女人不屑的冷笑声从你头顶上方传来,你的头皮阵阵发麻。

门锁被枪打烂,你被女人发现,一枪爆头。最后的意识只有女人细长冷酷的背影。

(四)

枪声再次响起,循环再度开始。

你试图冷静下来,你把床单被子迅速抹平,把自己的衣物都塞进床下,你也躲了进去。这次你没自作聪明反锁房门,你试图制造这件房间就是无人入住的假象。床板与地面的间隙并不算宽阔,及地的床单能够很好的隔绝床板底下和外界的视线。你笼在黑暗中,抱着侥幸心理,希望女人不会来翻看这狭窄的缝隙。

你听见高跟鞋走进这间房间的声音。高跟鞋的主人停下脚步,应该是在目光搜寻房间入住的客人。你听见脚步声再度响起,似乎是要走出房间。你心里非常兴奋,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过一劫。原本黑暗的空间却突然亮了起来,女人掀起了床单一角。女人背着光,你只能看见她嘲弄的嘴角,随即被一枪爆头。

(五)

还是熟悉的枪声,尖叫声。

你迅速整理思路,并且开始反思,床底的确是个很容易被人翻看的地方。你把房门打开,带着衣物躲进厕所。你想制造一个房间主人已经逃离这里的假象,把门都虚掩着。房间内的情况一览无余,只要“高跟鞋“不走进厕所,不刻意翻看门背后,瘦小的你就有存活的可能。背着厕所门,你透过门缝看着女人进出补枪。房间里没有什么称手的工具,你只能背倚着门,祈祷女人不会发现自己。你努力鼓起勇气,再不济,或者你利用门里外的优势位置与她肉搏,同是女人,结果也未可知。

你看见女人要走进你的房间了,你迅速收回视线,更加努力地缩紧身子。但是女人却细致地可怕,在翻看了房间内所有角落后,还是向厕所走来。你捏紧了拳头,时刻准备在女人进厕所的瞬间撂倒她,抢到枪。

你碰到了女人,她的反应速度和力量却大的惊人。你感觉她的手臂像钢筋一样坚不可摧,你的双手都被钳制住了,手臂被她的巨力抓得发疼。你的肚子结结实实挨了一脚,她再顺脚一踢就轻松撂倒了你。你的脑袋被她踩住,屈辱和恐惧还来不及吞噬你,你就被一枪爆头。

(六)

你努力在黑暗中挣扎着,仿佛深陷黑暗的淤泥,终于醒来。

此刻枪声距此还有一段路程,你看了一眼钟表,九点五十五分,你比前面五次早醒了五分钟。

你打开房门,看见有好奇的房客同样也打开房门在张望。你尽量简短地告诉他们后面会发生的事情,试图号召他们跟你一起反抗。他们听说女人有枪,只是苍白着脸摇着头,抱紧了怀里的孩子。“高跟鞋”补枪都爆头,反抗的人如果中枪死亡率基本是百分百。他们觉得,如果紧锁房门拖延时间,打酒店服务电话叫保安或者等待警察更为安全妥当。

你想到女人惊人的力量,解释的这几分钟已经耗尽了你提前醒来的时长,没有时间让你另寻安全的地方了,你只能重新躲回原来的房间。

不出意外,女人逐一破坏了门锁,无论反不反抗,房间里的人都被团灭。女人的子弹似乎永远耗不尽,你找不到她换弹的契机,所有人被爆头,结束。

(七)

你醒来,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寄托希望在别人身上。

你冲出房间,竭力往枪声反方向奔跑。你听到后面追逐而来的枪声,还有混乱奔跑踩踏的人声。时间不够你跑得更远,跑出枪支的射程或者跑出这个让你一直死亡循环的酒店。慌乱之下,你只能先随机择了一个房间跑进去反锁房门。

这个房间与你待过的酒店房间很不同,里面摆满了各种服装还有工作台。要命的是,你跑进去才发现,这个房间的一面墙壁是透明的玻璃,各种女士礼服甚至婚纱摆在橱窗里。但是你又感到有点庆幸,衣服堆得繁多厚重,能够很好的全方位掩盖你的身形。这么多衣服,想找到你着实不容易。

屠杀已经逼近你藏身的门口,脚步声在你门口停下。即使有厚厚的衣服做围栏,你依旧能感受到女人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缠绕在掩盖你的衣服上。她既不进来,又不离去。你仿佛感受着凌迟,有人一刀一刀正在割着你的喉咙,吞噬你的血肉。你开始焦虑,女人下一步到底会怎么做。

这时,工作台上的一台座机却响了起来,你焦虑的心被牵引到了极点。偏偏你听到门口有个女人出了声,“这是我的工作室……一定有人闯进去正躲在里面……”声音虚弱低沉,明显也是受害者。你困惑又愤怒,这种情况下,被害者之间不求守望相助也不该落井下石才对。

你听见门锁开始被撬动,不同于对待其他房间的态度那般急切。这次撬锁的人却显得不慌不忙,你好像能看见女人戏谑的嘴角,带着猫戏老鼠般的蔑视。

你不理解,女人的眼睛似乎能穿透重重的衣物,她撬开房门后径直朝你藏身的方向走来。你被找到,直接爆头。

头部中枪你却不会立即死亡,你承受着极楚,心里开始痛骂这个鬼地方。一定有什么鬼东西在耍你,到底是哪里不对劲。无论你做了什么改变,逃到哪个房间,这个女人都像在你身上安了探头似的。你感到丧气,索性想破罐子破摔,经历了七次直面爆头的恐惧,还不如干脆不做挣扎,坦然接受第八次甚至更多的死亡。

你在这样的纠结中意识开始慢慢涣散,这时却看见一个黄衣和一个绿衣小男孩从你跟前跑过,还从墙上剥落走了几张纸。你不禁开始思考,前几次的杀戮中根本没有活口留下来,如果找到男孩藏身的地方,说不定就是活下去摆脱循环的办法。那几张纸上涂涂改改的到底又写了些什么。你没有时间思考更多,身体的机能已经崩溃,你看到墙壁如同糖纸一样开始融化剥落。又一次的循环要被迫开始了,你想,这次,会不一样了。

(八)

你在黑暗中醒来,掌握了自己的手脚,却发现手里握着一只牙刷。这次你不是从床上醒来,而是站在卫生间里拿着牙刷做出正要刷牙的样子。房间里正播放着舒缓的音乐,钟表却指向着七点。

是谁操控了你的身体?你找不到你的手机,找不到可以看日期的物品。你感到惴惴不安,这个七点是屠杀当天的七点还是事后第二天的七点。但你知道,留在房间里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。

答案可能就在误打误撞的上个房间里,你听了一会外边的动静,这个点儿,入住的客人似乎都还没有起来的,走廊里静得吓人。你正准备拧开门锁,却听见有脚步急匆匆直冲你而来。在你满脸惊讶中,一个男人横冲直撞进了你的房间。

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男的就滔滔不绝起来。从他的叙述中你了解到,他不仅跟你经历了一样的噩梦而且能够保留每次循环的记忆。

“在多次重复的奔跑逃窜中,其他人的选择都是一样重复的,只有你,我注意到了你,虽然结局都是一样的,但是只有你在改变。我就意识到了,你是不一样的,果然,你也是有记忆的。”

你先是感到惊愕,后巨大的喜悦朝你袭来。你终于不是孤军奋战了。但是男人了解的并不比你多,喜悦过后你还是难掩失望,只能先提议去找你先前死去的服装间。